麟儿(重生,父子年上)

两世情缠帝闕兴.十六(3/6)

r>     「眾人只道朕对太子溺爱宠信非常,却不想想朕缘何在五子中独厚太子?实在是太子聪明敏慧、至纯至孝;朕身为人父,又如何能不亲近、疼爱这样的孩子?」

    「确实……」

    戚盛鼎也是成了家育了子的,经帝王这么一解释,倒也心有戚戚焉……「是臣駑钝愚昧、误信小人所言。」

    「既然知道了,就莫再轻信谗言、受人挑唆。若有人私底下非议太子,你也要多加留意遏止,知道吗?」

    「是。」

    「好了,下去自领十军棍吧。」

    「臣遵旨,谢圣人恩慈。」

    戚盛鼎脑筋转过来了,自然也就知道自个儿方才的言词作为有多么不妥了。故萧琰虽仍让他自去领罚,戚盛鼎对这十军棍却全无异议,仍是恭恭敬敬地叩谢行礼了番才退出了大帐,只将帝王和沉燮二人留在了帐中。

    「……都说积毁销骨,若非朕对太子信任非常,让人这番接二连三地栽赃詆毁,只怕信也要变成不信了。」

    想到戚盛鼎先前那番气得他肝疼的话语、思及无辜背负上这些指謫詆毁的爱儿,即使事情已算是暂时压了下,萧琰紧紧蹙着的眉头,也依旧未曾舒展开来。

    沉燮也明白帝王的顾虑。

    「这可是离间圣人和太子的大好良机,那些人又如何可能错放?好在幕后之人有能力干涉的,也就是平日镇守京畿的禁军而已。以圣人在军中的威望,只要能洗清太子在那些将领心中的嫌疑,想来便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响了。」

    「……若真是栽赃嫁祸倒还好;朕只怕粮草的事儿,真是某些自詡太子门人的蠢货干的。」

    「这……」

    下面人自做主张坏事儿的例子,帐中的君臣二人都没少见。故听帝王此言,沉燮一时也有些无言以对;足过了好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问:

    「若臣所记无差,太子在岐山书院的那个同窗此次也随军出征了?」

    「不错。」

    萧琰对那个先让爱子醉酒、后又给人利用来陷害的宸儿的士子印象颇深,故此人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帝王却仍是一提就想起了对方的名姓:

    「是叫寧睿阳吧?隆兴十五年进士……」

    「若此人可信,圣人不妨让人将他调往后勤做文书,让他仔细留意那些『太子门人』的动静;若有什么万一,也能及时回报阻止。」

    「……就这么办吧。」

    萧琰对寧睿阳虽有些看不过眼,却知道此人的为人品行确实无愧于爱儿的信任,故只沉吟半晌便允了沉燮的提议;随即语气一转,又道:

    「多盯着点燕京的状况──这次损失的粮草虽然不多,却难保那些人不会寻机再动手脚。若能加快燕京方面的进程,就算粮草再出了状况,想来也不至于落到为山九仞、功亏一簣的地步。」

    「是。」

    「你去安排吧……离开时让曹允进来伺候。」

    「臣遵旨。」

    恭声应罢,沉燮也不再多留,同帝王一礼便自出了营帐,让守在门前的曹允入内伺候了。

    =================简体=================

    向晚时分,天边一轮残阳如血,将广袤无垠的草原映得一片肃杀。

    自贺兰氏以雁为号在此立国以来,这片草原虽依旧盛行着弱肉强食的规矩,各部生存竞争的方式却已从原始血性的杀戮逐渐过渡到了兵不血刃却更为凶险的权力斗争。就是偶有动了刀兵的,也大多是马贼劫掠或部落间的小小冲突或摩擦;真正称得上规模的战争,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发生在这片草原上了。

    直到现在。

    看着战场上散落的尸骸兵甲、嗅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正被大昭军士推搡着押往战俘营的北雁降将茫然四顾,怎么也不明白曾经在南朝江山恣肆掳掠的大雁,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雁昭两国为邻的历史,还得追溯到近百年前、太宗皇帝末年的时候。当时,立朝近四十年的大昭已由前朝末年的战乱中彻底恢复过来;迈入史称「元景之治」的盛世,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当时的大昭兵强马壮、声威远播,是远近诸国中当之无愧的霸主;就连刚联合诸部以「雁」为号立国的贺兰氏,也不得不压抑心底不合时宜的野心遣使来朝、称臣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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