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冰皮月饼么。这东西虽然不常见,但我小时候就有了。”
这话与店里婆子说的有矛盾啊。
楼天宝坐在一旁,郁闷地拿过一枚冰皮月饼塞到自己的嘴里。
挺好吃的。里头的绿色粉色是抹茶冰淇淋和草莓冰淇淋,凉丝丝的,大概还加了薄荷。
“这是?这是什么?!”
突然,坐在她对面的胡爷惊叫出声。
楼天宝抬头看他,就见胡爷嘴边还有一丝抹茶的奶渍,粘在了胡子上,看起来有点好玩。
胡爷愣了一愣,又从笼屉里拿了一块出来,往自己的嘴里塞。他一边吃一边说:“这个,我小时候可从未吃过啊!为什么还能冰冰凉的?味道也不像冰酪……”
楼天宝问:“这有什么不同吗?”
胡爷将那笼屉合上,生怕冰气泄漏。
他说:“完全不一样。冰酪是冰沙与酸酪混着打碎做成了,像沙一般。这月饼里的馅料是一种更绵柔的口感,像融化的棉花糖……”
楼天宝恍然大悟。
明白了。他没吃过冰淇淋。
“这是哪家铺子的冰皮月饼?从未见有人做过如此的月饼,小心不要被举报了,探子会过去抓人的。”胡爷说。
楼天宝便跟他说:“这是太潭街上的芳婆糕点铺子做的冰皮月饼。胡爷您别怕,那店主说了,这是南刘那边传来的做法,礼部侍郎研究的。”
听到这里,胡爷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皱皱眉,看向眼前那只简易的木盒,若有所思。
楼天宝等了他一会儿,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胡爷,之前咱们说过这事。但你说,南刘那边也对异士喊打喊杀,我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上去,好像和原来说的,不太一样。那南刘的刘帝和手下好像都在发明东西。他们会不会扣押了异士?”
胡爷敲了敲木盒做成的笼屉。
他说:“等等吧。等这个月结束,商会开通,我就能跟着通商大臣一起去南刘了。”
楼天宝听到“商会”二字,眼神亮了亮。
她说:“如果这样,那我想跟……”
胡爷:“不行。”
楼天宝:“怎么这么快拒绝。”
她有点儿委屈。
胡爷道:“你又不是精壮男子,随便跟着我出入国境,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再说,这一次过去不是正式谈通商的事,而是破冰之行,旨在交换双方的诚意,不会买多少东西回来的。之前商队那边,只能在两国许可范围内倒卖一些商品罢了。”
“首饰就罢了,可这月饼……?”
“首饰是我们商队弄过来的,月饼不是。你以为全北宁只有我们广源一处商栈,一支商队么。”
楼天宝心说这倒也是。其他商队将月饼的制作手法倒卖了过来,胡爷最近忙着整修商栈,不料是被其他商队捷足先登了。
虽说他这几年,因为识得各位上京权贵的关系,商队已经发展成了“商会”,但偶尔也会有一件两件新奇的东西从他手里溜走。
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胡爷可是出了名的老铁公鸡,不提也罢,提到了就是从他身上拔毛。
胡爷也对自己经手的一些货有了疑虑,正巧这次破冰之行,他主动问贤王要到了随从的资格,可以打探一二。
有了胡爷在外奔波,楼天宝就能安心处理自己这边的事了。
这一晚,胡爷、楼天宝、孟氏夫妇和商队里几个回不了家的得力干将在院子里摆了一桌中秋宴。
商栈肯定是没法在中秋前修缮好的,且楼天宝也只在家里呆几日,于是干脆将中秋宴提前到今晚。
商栈修缮,只有后方两三间厢房、几排通铺屋子没有动工。
楼天宝坐在院子里,手中端着一只小盅,对着前面搭建得看不出原型的商栈发呆。
一旁的咕头与胡爷正喝酒,孟大爷和大娘两人前后端菜,还有其他几位得力干将在院里闹着,商栈里一点儿也不冷清。
楼天宝抬头看那月亮,小声说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这月都不圆,人也不知在哪儿,怎么共赏婵娟呢。”
“保哥儿这是有心事?”
身后有人问,楼天宝便望过去,是那白脸书生杜生。
白脸的杜生几年如一,身上还是那件长儒服。
他也在喝酒,面无表情。
楼天宝早先以为他是不怎么喜欢笑,后来接触得多了,才知道他天生冷面,怎么看都是这样的表情。
今日他脸上的肌肉没有往常那么僵硬,已经是比较高兴了。
楼天宝给他添了酒,坐下对他说:“也不算什么心事……主要还是思念朋友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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