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照片观察,说道:“死者身上缝合的线是手术专用材质,缝合的线法也相当熟练利落。”
“但有一点,最后呈现出的收结,却不是任何一个外科手术缝合用的手法。”他皱眉说道,觉得有些怪异,他认不出那是什么绳结。
“是屠夫结。”余辞接口,对上酆淮略显疑惑的目光,补充道,“迷你版的。通常屠夫会用这种绳结来捆绑带肉关节,而这里,被用来捆绑玫瑰的花茎与皮肉连结的接口处。”
酆淮闻言微顿,下刀精准熟练的,除了外科医生与法医外,还有屠宰场里的屠夫。
何况眼下这具被切成匀称肉块的尸体,其实并没有很好地避开人体骨骼。
他和余辞在进行尸检的时候,便观察到露出的外骨骼部分有多处杂乱的白色刀痕。
换句话说,切得并不好。
“收获不错。”酆淮尾音微扬,看了一眼余辞,转身走向门外,“接下来便与我没多少关系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余辞喊住他。
酆淮微侧身,偏头看过去:“又怎么了?”
余辞微抿起唇,盯着酆淮的眼睛,手指微动,只是想到先前白天时被对方闪躲过去的动作,便什么也没做,淡淡说道:“囚犯不得单独行动。我带你回去。”
酆淮眼神微沉,过了两秒轻“嗤”一声。
他抬起双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问道:“镣铐需要么?”
余辞看了他一眼,走近酆淮,握住酆淮的手腕:“用不着。”
酆淮轻轻挣动两下,年轻监狱长的手掌心比镣铐还紧。
走过地道的时候,酆淮听见一间紧闭的房间里传出“呜呜”的声响,他停下脚步,忽然想到山羊胡子就是被带到了地下严惩室里。
他看向那边,问道:“那里面是做什么的?”
“给违禁者留下深刻印象。”余辞回答,“想进去参观一下?”
“那倒不必。”酆淮说道,“只是听说上一次进去的囚犯,当天夜里就死了。囚犯之间有许多传说。”
“无稽之谈。巧合罢了。”
“我想也是。”
两人边说边走进地道的电梯。
电梯是非常早期的风格,铁栏围着四周,用原始的滑轮—操作的,一发动就伴有嘎吱的奇怪声响。
升到地面的时候,能透过铁栏看到室外的情况——
室外雷电大作,风骤雨急,一棵立在门前的梧桐被吹折了树枝,老式的大门被风吹鼓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发出陈旧而破碎的呻-吟。
再望向山腰的方向,隐约有山石如同江流一般缓缓移动。
很快,电梯带着两人升到二楼。
“放饭时间。先用餐。”余辞拉着酆淮走出电梯,言简意赅地道。
囚犯食堂里做饭的也是囚犯,也相当于劳动改造。
今天做饭的就是阿瑟。
酆淮打饭的时候,他特意从厨房里出来,把头凑出小窗,咧出一口大白牙说道:“希望你今天还有好胃口。”
他说完,又转向酆淮身后的余辞:“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监狱长大人也来吃我们的饭。兔毛,给监狱长大人多打一点肉,加餐。”
被喊兔毛的囚犯闻言哆嗦着手,舀了一勺肉扣进余辞的饭盒里。
余辞扫了一眼,看向阿瑟:“肉切得不错,很匀称。”
他说完,便和酆淮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阿瑟脸色微变,啐了一口痰,转身回到后厨。
酆淮用筷尖挑着那几块色泽寡淡的红烧肉,他抬了抬眼皮,看向余辞:“是阿瑟?”
“不一定。吃饭。”
尝惯了山珍海味的酆淮大帝向来嘴挑,更不说这一碗看着便没食欲的粗茶淡饭,他挑拣了没两下,便把筷子放下,撑着下巴打量周围。
周围零散坐着几个囚犯,一个个的不吃饭,光是看着他和余辞这边,注意到他看来了,才又收回目光。
——好像他与余辞共坐一张桌子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窗外闪过一道亮雷,照得整个食堂一瞬间都是白光,下一秒,头顶天花板的灯“呼哧”熄灭。
“断电了?”
“都给我老实点!别想动歪脑筋!”几个狱警立马亮出电棍,黑暗里电棍的电光显得微不可及。
显然,并没有老实的囚犯。
灯灭下后不过几秒功夫,酆淮就听见周围响起有人痛呼大吼的声音,打斗声、桌椅碰撞声……一时间整个食堂乱了套。
酆淮不为所动,他静静坐在原处。
面前余辞低笑一声,轻声说道:“真乖。别乱动,刀拳无眼。”
他说完,酆淮就感觉到眼前像是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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