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就是某位大人的女奴,但是陛下接受不了成为我……”
她放下手臂,泪水莹莹的浅绿色眼睛凝望着我。
“瓦尔达里亚大人也知道陛下接受不了,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地,想让陛下恢复力量……而不是……而不是保持现状……所以我才会被从给陛下……瓦尔达里亚大人教给我,如何像卡狄莉娜那样说话,那样做事,都怪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最终,宴会上……没有任何效果……陛下还是没能恢复力量……可是,这不是瓦尔达里亚大人的错——”
她两手交握,放在胸前。那是她曾对我做过的祈愿的姿势。
“为什么陛下不能公正地看一看瓦尔达里亚大人带领我们为您做出的奉献?”她说,“为什么陛下一定要当场那样践踏瓦尔达里亚大人的颜面?如果瓦尔达里亚大人因此真的放弃维护您——我濒死的痛苦就要献给一片虚无——虽然他侮辱了您,但他还是维护了您,虽然他让您被迫接受一个不想要的卵,但因此他让您——”
“给我滚出去,”我指着门口,“不要让我再说第叁遍,不知名的精灵。你是瓦尔达里亚的奴隶,滚回瓦尔达里亚身边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告诉他:我不想再看见你!听懂了没有?”
她悲泣着站起来。
“我愿……为让您恢复力量……献出我的生命……我真的,陛下……”
“滚出去!”
她转过身,跑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我希望我能再失忆一次。
我没有再失忆。她们对我说的话,他们对我做的事,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放,激得心中怒气翻涌,魔力跟着怒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除了好像带来了一些顷刻就会愈合的内伤,没有再带来别的了。我现在连自杀都做不到。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开始放声大哭。因为哭得太大声,太忘我,我根本没听到敲门声,也没听见说话声,更没听见开门声。还是之前被瓦尔达里亚训练出来的战斗的直觉让我从魔力活动的层面感知到了,有个还不弱的高等魔族进来了。
我连忙收声,爬起来。我下意识以为是侍女,然而——我去啊这什么情况?
这个基本可以说是相当陌生的高等魔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装果汁的银壶,猩红色的眼睛一直在往我这里看,见我看过来,便开口说话了:
“您要的果汁,陛下。”
……之所以是相当陌生,而不是完全陌生,是因为这人我见过——他就是昨天宴会上我挑中的那个人!本来应当做我这个孩子的父亲的那个什么什么公爵!
“我是不是把果汁放这里,然后出去就行了?”他说。
……是。
但是!
“这是在干什么?”我冷冷地问,“瓦尔达里亚什么意思?”
他露出了有点讶然的神色。
“听说您失忆了,我还不信呢。”他说,“‘瓦尔达里亚’……哈,真古怪,听您叫他为‘瓦尔达里亚’……”
……操啊!虽然维洛从一开始就告诉我我只管瓦尔达里亚叫瓦尔德,我也确实在人前没有露过馅,但刚才一时松懈……算了他都说了“听说”过我失忆了,看来这谣言早就满天飞了,我这点小错也不算什么。
“不要和我废话。”我说。
“好吧,失礼了,陛下。”他走到桌子边,把果汁放下,“只是,听大公阁下说您一眼挑中了我……还以为是想通过我怀念达伦赛吕斯,心里真不舒服……原来不是吗?只是喜欢这种长相吗?”他说着,挑起自己一绺深蓝色的头发,“或者是喜欢这种头发?”
说了让他不废话,还废这么多话。真该死!该死啊!!!
他看着我的表情,又笑了。那种笑里有一点我从侍女那里见过的轻蔑,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透的怀念。
他把手放在胸口,向我微微欠身。
“瓦尔达里亚阁下的意思是,虽然现在您已经怀上了阿格利亚斯阁下的孩子,但既然您在宴会上挑中了我,说明您挺喜欢我,说明我很适合在现在这个时刻过来常伴您身边,取悦您。”说到最后,他发出一声饱含嘲讽意味的嗤笑声。
他看不起我。就像塔尔塔瑞斯。就像瓦尔达里亚那些臣属。昨天宴会厅上几乎所有的领主都是这样,看着愤怒的我,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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