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立的广州城。十六岁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小女孩,而这座城市也不再存在于她想象中的模糊影像。
她正踏足在这片土地上,无比真实。
翌日,因为录制安排在下午,所以领队老师又带着他们去了二沙岛,那一片多家博物馆挨在一起,非常适合他们一群学生游览。
他们逛了广东美术馆和星海音乐厅,最后一站是旁边的广东华侨博物馆。
左渔一边听着导游的介绍,心里竟然产生了感触。后来在咖啡馆休息的时间,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默默写下了一个故事。
领队老师有两位,其中的女老师姓杨,另一位男老师姓覃。
大多数的学生在咖啡馆里都是拍拍照聊聊天,但左渔拿着笔,安安静静地坐着在记录什么,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射在她身上,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格外恬静美好。
杨老师信步走过去:“左渔,你在写什么呢?”
左渔长相出挑,生得白净又标致,性格也好,所以不过短短一天,同行的每一个人都记得她。
“老师,我刚刚逛华侨博物馆,看到了那个年代千千万万的华人,因生计等原因背井离乡,最终把自己奉献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总感觉这段历史特别真实,仿佛活生生地在我脑海里演绎了一遍,所以我想把它记录下来。”
杨老师微笑着点点头,笑问:“我能看看吗?”
“嗯,可以的。”左渔将自己的本子递给她。
出人意料的是,左渔写的文字娓娓道来,极具镜头感,竟然像一出电影。杨莹拿着本子,渐渐专注地阅读起来。
故事中,左渔塑造出了一个叫梁崇的人物,他作为晚清时期一介书生上京参加会试,中途却被奸人诓骗签契约,成为“猪仔”到秘鲁作苦工,最终却客死异乡。
梁崇年少时满腔热血,踌躇壮志一心求学报国铭志,却惨遭变故。
他搭船过埠时目睹了许多同乡因病被人无情抛下大海,去到秘鲁后又和其他华人一起被安排在“鸟粪岛”上工作,却被疯狂虐待压榨,最后不仅患上了皮肤病,肺部还因长期吸入鸟粪里的一种酸性的粉尘而被烧伤,接触眼睛后还致盲了。
同伴在他面前接连病逝,饱受身心折磨的他最终选择了跳崖自尽……
“这真的是你临时写出来的吗?”杨莹有些不可置信,写得真好,怎么看似娇娇弱弱的小女生,却透出这么大的胸怀和格局呢?
“嗯。”左渔不明所以,扬头一笑,“因为在逛博物馆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有感触,就写了下来。”
“很好。”杨莹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那你给这个故事取名了吗?”
“取名?”左渔微微一愣,“还没想好呢……嗯,我想想。”
左渔笔尖戳着唇边的小酒窝,歪着脑袋思考了会:“要不就叫《余烬》吧?”
“悲剧式”的人物,燃烧自己奉献在了遥远的美洲,以死明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不错。”杨莹点赞,“我能给其他老师看看吗?也许你下午采访也可以讲讲你创作的这个本子,真的很有意义。”
“好,谢谢老师。”左渔点点头。
杨莹拿着她的本子,迫不及待地分享给另一位带队的男老师。
“你看看,这是左渔写的。”杨莹用欣赏的口吻朝他介绍,“难怪能从作文大赛脱颖而出,肚子里没墨水还真来不了这里。”
覃老师接过来看了会,又抬起眼皮问:“就是唯一一个从小地方出来的那个小美女?”
“是。”杨莹无比赏识地看了左渔一眼,点头,“有些人,你只要给她一丝机会,就能破茧成蝶。”
“确实,是金子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覃老师抿一口咖啡,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我是带她出来见见世面的,结果她自己就是世面。”
杨莹跟着笑。
欧式情调的咖啡厅内,左渔脾气好又讨人喜欢,同行的人都围着她求合影,她都笑着一一答应下来,微微弯身,朝着镜头比耶,笑容清纯又感染。
“年轻真好啊。”杨莹感慨。
世界是属于她们的。
前路漫漫,以梦为马,不负韶华,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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