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半以上,离目的地也剩不到一半的距离,两人时不时互相打气,但更多时候是郑雅岑天马行空的聊,他笑着回望霍哥,表情骤变,指着霍哥身后:「你看。哇啊……」
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砂龙捲风,两人傻眼,这回换他一言不发拉霍明棠的手赶紧走。避开了那两道龙捲风,迎接他们的是沙丘地带。踩在沙丘上的感觉相当不踏实,这段路并不好走,感觉随时会迷失方向,彷彿陷入炎热炼狱里无法摆脱。
这一路令人沮丧,持续消耗水分使他们无法控制的将水喝光。耗了大半天,终于脱离沙丘地带,霍明棠难得主动提议要休息,郑雅岑欣然同意。趁着天还亮,他们找到植物,拿出还乾净的塑胶袋准备收集水,先将叶子尖端捲起避免刺破袋子,利用植物呼吸时產生的水蒸气凝聚成水。这方法搜集的水难免有些虫子,他们把空瓶切半,铺垫毛巾、砂石等介质做成简易过滤器,搭着果乾一起享用。
食物和水告罄,还是弄了个火堆准备过夜,郑雅岑担心接下来没水喝,意志都消沉了,霍明棠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肩并肩守着火堆发呆,郑雅岑忽然摸摸自己下巴,再摸霍哥下巴,笑说:「别放弃,你看,胡子都冒出来了,多旺盛的生命力。」
「呵。」霍明棠浅笑,拍他背说:「早点睡,今晚我先守夜。」
「瞭解了。晚安。」郑雅岑果断拿出睡袋就寝,没多久发出轻鼾。霍明棠凝视他睡顏,听着那鼾声,不觉轻笑了声,目光有着不自觉的柔暖。
「冰……冰淇淋,巧克力,雪花、冰……」郑雅岑蹙眉说梦话:「融太快了。嗯嗯……」
霍明棠挑眉失笑,觉得这人连咂嘴的模样都可爱。另一方面那些工作人员也在附近扎营休息,他一个人醒着,只有那青年的梦话或鼾声陪伴,所有的情绪都在寂寥的月夜下沉淀,平稳的心跳好像在这时能听得清楚。
他想,就算一个人挑战他也有自信能成功,可是他庆幸有郑雅岑作为伙伴,这个人会依赖他,也会为他努力、改变,做出突破,甚至像刚才那样时不时的逗他笑,为他打气,虽然没少发牢骚,骂一骂节目变态或是抱怨经纪人,却连生气的模样都那样充满朝气活力,好像无时无刻都能闪闪发亮。
而他享受被郑雅岑信赖的感觉,也乐于交出自己的信赖,他想跟青年一起去绿洲,一起获得胜利。那时郑雅岑望着他的表情,肯定是笑着的,一定很美好吧。
沉浸在自我鼓励的期望里,霍明棠的神情很柔和,过了应该交接的时间他也捨不得喊醒郑雅岑,反而悄悄打量其睡顏,那眉眼鼻子都加工过,但他不在意,因为这人的喜怒哀乐很活泼,是会吸引他的那种灵气,率真无偽。
深夜凌晨,忽来一阵天摇地动,郑雅岑惊醒。他猛地坐起抓住霍明棠手臂喊道:「什么东西?」
霍明棠顺势一掌护他后脑,一手环其腰背,语气冷静说:「地震。别慌,这里没什么东西能砸下来的。」说话间拍拍背、摸摸头,小力的掐了掐青年后颈,手感不错。
郑雅岑酥痒得缩肩,茫然望着眼前男人,不知道自己迷濛神态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性感,让人想欺负、想怜惜。霍明棠呼吸乱了一瞬,其他工作人员都跑出帐外护器材,很快的地震就停了,摇没几下,虚惊一场。
郑雅岑看了腕錶说:「轮到你睡了。霍哥你睡吧。」
霍明棠摇头:「你再睡一下吧。我睡不着,不好躺。」
郑雅岑知道他说的是睡袋跟地上都不好躺,先前也试过拿背包当枕头,一样难躺,他想了想挣出睡袋来,拍大腿说:「那你睡我大腿吧。不能不休息的。」
霍明棠垂眸,眼睛亮了下,他应好,枕着青年的腿睡了,也是很快发出轻鼾,青年低声笑了笑,揉眼仰望夜空,眼神很乾净澄澈,好像黑幕里的星月都落在他瞳眸中。
同事们又回帐里睡,他也向他们道晚安,当他再低头,忍不住仔细欣赏霍哥的模样,虽然一样变得狼狈,却掩盖不了这个男人的帅气魅力,一想到这人正枕在自己腿上,他居然开始口安舌燥。
「唉。」郑雅岑暗骂自己白痴,在沙漠这么久,水都不够喝,当然口乾舌燥了。他摸摸自己乾燥的唇,再轻轻触摸霍哥的唇,也蛮乾的,可是一样软。他无声叹息,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隔天霍明棠是饿醒的,郑雅岑也持续挨饿中。他们幽幽互望,郑雅岑已经没有那种害羞的感受,他俯视人问:「做什么这样看我?别说你想吃人。」
「我只是有点理解为什么唐僧在妖怪之间那么抢手。」
「那我也来望梅止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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