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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糜芳一摊手,撂挑子了一般,语气也变得更严厉,“我话就给你撂到这儿,云旗若去巴蜀,那我这江陵太守也不干了,早晚得倾覆,这还干个锤子?”。
“糜太守慎言……”
“屁的慎言?”糜芳不管不顾一般,“我的这话,你就一字不差的告诉主公,告诉孔明……这荆州,就是把云长给召至成都也无妨,但云旗……他不能走!他走了,这荆州早晚玩完!”
嘶……
杨仪没想到,这个话题在糜芳口中像是一下子说死了,完全没得商量。
他更没想到,在这位江陵太守的心目中,关麟之于荆州的影响,甚至要远远超过关羽。
这事儿……就离谱,就匪夷所思!
“可刘禅公子……”杨仪还想再争取。
可话方才脱口,糜芳直接打断,“不就让我三弟教刘禅么?要我说,主公大可以把刘禅给送到这荆州来啊!让咱们的世子也经历下这纷飞的战火,如此,这荆州主心骨还在,又能教世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啊……啊……
杨仪都惊呆了,他目瞪口呆的望着糜芳,惊讶的说,“自古只有臣子将子嗣送到主公身边的,哪有主公把子嗣送到臣子身边的道理?这……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糜芳指着这江陵城的城墙,“什么是规矩?内,能守住这荆州便是规矩,外能开疆拓土也是规矩,舍这两点而去教一世子?这才是舍本逐末,这才不合规矩!”
说到这儿,糜芳转过头,已经懒得搭理杨仪,嘴中却尤自愤愤道:“威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读过史的,这些不用我再细说了吧?”
得……
从糜芳的口中,杨仪意识到,召云旗入蜀这事儿,还是主公与诸葛军师一厢情愿了。
这事儿……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
……
建邺城,一间古朴的青瓷院落,前有厅堂,后有正房,两侧有厢房。
围墙有前后门,前门正上方有门楼,围墙四角各有一处碉楼,这便是淮南、江东特有的青瓷院落。
如今的曹丕就住在其中,好吃好喝,又有江东女子的歌舞,日日笙歌!
难怪当年……纵横半生的刘皇叔在此也差点陷入了这份东吴特有的“纸醉金迷”,留下了那句“我打了半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的至理名言。
原本曹丕也在看歌舞,聆听着江东水乡特有的柔雅乐章。
可因为一封信的出现,让他整个人打起了精神。
他屏退了这些歌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信中的内容。
这是一封司马懿的信。
“昨日丞相的信才到,今日又收到仲达的信,仲达在信中写什么了?”刘桢张口问道。
说起来,刘桢与吴质是跟随曹丕一起赴江东的。
起初是待在合肥,不过很快,就渡江来到了建业。
不过,不论是哪……
曹丕每一次求见吴侯,均是吃了闭门羹,直到昨日,父亲曹操的一封书信,总算为曹丕此行出使,带来了转机。
“仲达与父亲猜测的一致,均是笃定吴侯这几日就会接见我……”
曹丕一边张口,目光却依旧凝在那信笺上,他眼眸向下移,口中也补充道:“还有……仲达让我提议吴侯……”
话刚说到这儿……
“咣咣……”
剧烈的擂门声响彻,“谁?”曹丕立刻收起了信笺,警惕的望向大门处。
这时,门外的声音传出:“吴侯已经抵达建业城,明日朝堂之上接见大魏使者——”
此言一出。
刘桢与吴质均是一怔,他们的表情不知道是……总算能见到吴侯的喜悦,还是即将迎来新一轮挑战的紧张。
他俩下意识的把眼眸望向曹丕,曹丕则是深深凝视了一眼司马懿的这封信,然后朝门外喊道:“我知道了,明日大魏使者会于朝堂上,觐见东吴的国主!”
话音落下,曹丕的眼神闪烁了起来。
他手依旧按着那信笺,手指触碰,深深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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