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钊改成搂腰了,头在我肚皮上蹭来蹭去,估计我要有儿子,小时候也就是这么个蹭法儿了吧。
我摸着徐姓儿子的脑袋,“你姐姐来找你,你俩也不光是聊天那么简单吧,你们做过了吧?”
这是个重要问题。
关系到我该如何帮助徐儿子走出困境。
徐钊沉默好久,点点头。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好多句脏话一齐涌上了嘴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先说哪句。我憋在那儿,最后才好大声地说了一句,“好能耐。我怀疑你胳膊上的道子是不是你自己划的,还是你们玩的太过了留下的爱的痕迹啊?”
徐钊多精明一人,知道这时候说得越多错的越多,把我激得太狠了,我是真的会扭身就走的。所以他就一门心思地在我肚子上蹭眼泪。
我这会儿看徐钊,就像看一只家养的猫。猫不听话,跑出去被别的猫胖头肿脸一顿好打,打完了回来喵喵地跟我告状,让我去帮他教训凶手。
又不是我让他跑出去挨打的。
还极倔,我一说不帮他,他就喵喵大哭,搂着我喵喵喵喵,不让我干别的去。
没有道理。
不讲道理。
徐钊的哭功绝对不一般,我都睡了一觉了,醒过来他还是泪眼朦胧的那个样儿。我看看时间,佟道珩也差不多要来找我了,就没收了徐钊的小刀片们,打算撤退。
徐钊可怜巴巴地,“那我送你一下吧。”
我俩刚出门,也是徐钊命好,佟道珩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他儿子发烧了,晚上得去看着,就不来找我了。
我跟佟道珩打着电话,徐钊非要过来抱我,我就只能在他肩膀上强行露出个脑袋继续交流。抱着抱着反正电话就打完了,打完了就进屋了,进屋了,我饿着呢,想吃点儿好的,就去翻冰箱。徐钊就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忙么帮不上,乱么没少添,气得我哇哇叫,火直冒。我说我想到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你既然有胆子自残,再努努力,肯定也有胆子自宫。你自宫了,不仅可以修炼神功,还可以逃开姐姐的纠缠,一举好多得,你觉得怎么样?
徐钊瞅瞅我,抹着眼睛进屋哭去了,还把门锁上了,咣当一声。过一会儿又自己露出半拉身子来,“我没有在做坏事,我就哭一哭。不要担心。”
我看他一眼,可能是整个人肢体眼神太过具有表现力,徐钊只看了一眼就又咣当一声钻进去痛哭了。
谁要担心?
我又不是你妈。
徐钊吃了我做的饭,不再哭了,开始目光呆滞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而我穿上外衣,准备回家。
徐钊这次没缠着我了,就是远远地扔过来一句“路上小心”。屋里很黑,他也不开灯。我带上门走了,边下楼边想,讨厌他是讨厌他,可他现在又好像确实挺脆弱的。
给孩子一点耐心?孩子还我一个奇迹?
我在楼下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走。我身边社会经验丰富的人,除了姚姐就是佟道珩。想给姚姐打电话,一琢磨姚姐这会儿肯定睡了。想给佟道珩打电话,又觉得不太好。
但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佟老狗此时应该正守在他儿子的病榻前,扮演烛光中的父亲一角。身边或许还有柔柔。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诶嘿,开口就是徐钊。
反正也没什么。
燕何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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